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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繁花》電影化精致質感呈現上海人物群像
2023年12月27日晚，備受期待的由王家衛監制導演，胡歌、馬伊琍、唐嫣、辛芷蕾領銜主演的電視劇《繁花》登陸CCTV8黃金檔，騰訊視頻全網獨播，并將于2024年1月2日在東方衛視和江蘇衛視上星播出。該劇改編自作家金宇澄茅盾文學獎獲獎同名小說，聚焦20世紀90年代初滬上風云際會的生意場中弄潮兒女的起伏人生。
從籌備到開機、從殺青到開播,一直備受關注的《繁花》在央視八套開播僅10分鐘,收視率就破了2。微博熱搜榜上,相關話題詞就占了7個，成為2023年底熱度最高的一部現實題材劇集。
《繁花》內核始于人又不止于人，人物群像背后的時代性始終是該劇的創作母題。為精準呈現故事背后的時代感，導演王家衛對劇本、選角、服化道、光影效果等都經過了精益求精的反復推敲，劇組進行了長達六年的籌備工作，力求將觀眾帶入上世紀90年代上海的風土人情與經濟快速發展的時代氛圍中。
一幅滬上“清明上河圖”
“獨上閣樓，最好是夜里。”小說《繁花》的開篇，上海作家金宇澄借王家衛電影《阿飛正傳》的結尾展開敘事，以滿紙滬語鋪陳了一幅橫跨近40年的滬上“清明上河圖”。小說發表十余年后，導演王家衛借金宇澄小說《繁花》“打開”阿寶的世界，讓這個故事在光影中有了新的生命。
“從30多歲到40歲，繁花綻放，記憶洶涌，阿寶，儂好。”《繁花》聚焦時代大變革時期的上海，圍繞阿寶（胡歌 飾）交叉敘事——20世紀90年代的上海處處是機遇與希望，青年阿寶憑借改革開放的春風和自己的打拼，躋身成為商界后起之秀，黃河路上無人不曉。
阿寶蛻變為“寶總”，離不開高人爺叔（游本昌 飾）與夜東京老板玲子（馬伊琍 飾）、外貿公司白領汪小姐（唐嫣 飾）的鼎力協助。隨著神秘女子李李（辛芷蕾 飾）空降黃河路，一家時髦飯店攪動整條街，也令寶總原本決勝千里的事業變得動蕩驚心，他與身邊人的關系也經受著前所未有的考驗。與此同時，深圳股市的過江龍強總也隨時會給阿寶致命一擊。阿寶唯有向前，以赤子之心翻越高山，方可奔赴繁花滿眼。
阿寶乘上時代之風崛起成為寶總，靠的是“右手抓外貿、左手搞股票”。演員胡歌解讀自己飾演的這個角色：“真正具象的人物需要大家去戲里體會和尋找。簡單概括，他是一個雄心萬丈的人，在奔騰的時代里，他非常勤奮，所以抓住了時代的機遇；不管是隨著浪潮起還是伏，在他心里最重要的是情義。我相信，觀眾在結尾時是能夠被他這個人物所感動的。”《繁花》拍攝期長達3年，胡歌在劇組里過了3次生日。“在《繁花》里有兩個‘寶’，一個是阿寶，還有一個是我們的寶貝游本昌老師。他已經90歲高齡，在拍攝現場和年輕人一樣，不管嚴寒酷暑，一直在堅守。在他身上，我們不僅看到什么是精湛的表演，也看到什么叫德藝雙馨。”胡歌說，《繁花》講的不是寶總一個人的故事，而是那個時代的一幅群像。
劇中女性角色各有千秋
環繞阿寶，劇中的女性角色各有千秋。馬伊琍飾演的玲子，是阿寶的合伙人，兩人在進賢路上合伙經營一家本幫菜餐館“夜東京”。外貿公司白領汪小姐為阿寶生意保駕護航，同時渴望闖出自己的一片天。身世成謎的李李在黃河路上開起了“至真園”，一露面就與寶總隔空較勁。對劇中的三位女性，胡歌這樣形容：“第一位是我的合伙人玲子，第二位是我的好搭檔汪小姐，第三位很神秘，亦敵亦友的李李。”
在胡歌看來，李李和寶總之間就像“熟悉的陌生人”，“寶總第一次看到李李，有似曾相識的感覺，他們似乎在對方身上看到了自己過去的影子。”他透露，自己和辛芷蕾之間的對手戲，張力很大，對峙感特別強，“導演在現場要求辛芷蕾給我壓迫感，我也不能慫。后面會發現，原來她背后有一個很長的故事，在這個故事里好像又看到了我自己。”
“不響”成王家衛改編密碼
《繁花》是王家衛執導的首部劇集。出生于上海的王家衛，1963年跟隨父母去了香港，對上海有著很深的情結。“我出生在上海，1963年跟父母去了香港，這幾十年我不斷地來來去去，我哥我姐一直在上海，我還有二十多個表兄表姐，他們跟《繁花》里的人物基本上是同一代人。”這是王家衛拍《繁花》的原因，“我很想知道他們經歷了什么，所以我決定改編這本小說。”
如何下手改編原著？他坦言，起初簡直是千頭萬緒，“《繁花》這本書一共有31章，沒有連貫的故事，表面是飲食男女，里面是山河歲月、時代變遷。”
最終，原著中的一千多處“不響”，成了王家衛的改編“密碼”。在王家衛看來，“不響”不代表沉默，而是一種留白。“凡是我不想講的、不能講的，(或是)講了為難自己、為難別人的，‘不響’。這也是一個創作者的態度，我只講我能講的、我想講的、我講得好的。”
在電視劇《繁花》中，王家衛針對一些“不響”，給出了自己解讀下的“補白”。“是什么讓阿寶成為寶總，一夜之間成為時代弄潮兒？書里沒有提過，我們可以補白，(與原著)相輔相成。我們沒有能力還原足本的《繁花》，但是可以給出一個在原著里看不到的上海阿寶。”對書迷，他的建議是帶著《繁花》看《繁花》。“每個人心里都有自己的《繁花》。我跟你們一樣，只是一個讀者，我的解讀只是我的一家之言。對沒看過原著的觀眾，這個劇集只是蛋糕中的一塊，看完之后意猶未盡，我建議你們去看原著。”
滬語版和普通話版齊頭并進
從第一集看,《繁花》的運鏡、構圖、色彩、配樂、布景、道具和預告片一樣,都堪稱是電影級別的,除了唐嫣因為角色需要造型有點出人意料,大部分角色都拍得極美/帥,包括路人。另外引起記者注意的是,王家衛給予了不知名的小人物們大量鏡頭,屢屢通過小人物之間的對話來交代故事背景。
王家衛還在劇中穿插了歷史畫面,質感十足。不過,導演沒有使用傳統的線性敘事手法,而是加入了不少閃回和多線敘述手法,比如故事從已經成為寶總的阿寶遇上車禍為切入點,閃回了阿寶勇闖股市成為寶總的契機,再以查證車禍緣由,一一交代重要人物。人物身份也不是直接點明,而是通過人物臺詞和閃回來展現,觀劇門檻有點高。
除普通話版本外，滬語版《繁花》也將于近期上線。演員們在最新預告片中表示：“用上海話來呈現故事、人物更加親切落地，語言表達更具備本土表現力，和普通話版本各具風味，當然也同樣精彩。”滬語版和普通話版“齊頭并進”，則讓電視劇《繁花》的“回聲”更“響”。在金宇澄看來，方言是最能代表地域的一種滋味。
劇中飾演阿寶的胡歌感慨，用上海話呈現《繁花》，會有一種古典的味道。演員陳龍(飾演陶陶)認為，該劇更大的意義是帶著觀眾一起尋找回憶，“我們堅持用滬語來演，因為這是發生在上海的故事，也是為了讓滬語更好地傳承下去。”
華西都市報-封面新聞記者 荀超 實習生 莫默蕾
責任編輯：王健
